第73章 chapter 73
周昂自顾自地说着梦里的见闻,说了一半就突然哽住，借口困了要睡会儿，埋头趴在桌子上假装睡着。
当然,如果他的呼吸声没那么压抑，偶尔还有几声不自然的抽气声时，他们也就信了。
过了一阵，周昂那边才渐渐没了动静。
从接到消息就匆匆赶来,飞机上还做了个那般真实的噩梦，之后就沉浸在情绪中走不出来，他也该累了。
秦放很小声地对着唐秋的耳边说：“我不太想知道另一个时空的我们身上发生过什么了。”
他呼出的热气洒在唐秋的耳廓上,有点痒。
唐秋也是这样想的。
不管真正的时间线上曾经发生过什么,至少,或者应该说幸好，他们已经相遇。
两人一猫趴在桌子上睡了几个小时,天亮后给齐语杉发了消息,约她在附近的一处广场见面。大约一个小时后,齐语杉总算在梁老太太的陪同下,从远处走来。
接到电话时，齐语杉没想到周昂居然会千里迢迢地跑来看她；
然而当真站在他面前时，她更没想到那么高个子的一个男生,居然会默默红了眼，在她下意识想开口安慰前，当着梁老师和秦放他们的面，突然一把将她紧紧抱住。
围观的另外两人一猫：……
好歹也要顾忌一下在场其他观众的心情吧。
齐语杉轻轻挣扎了一下。
周昂的怀抱滚烫,声音带着哽咽：“我差点害死你，还好你没事，性,幸好你没事……”
她感受到他汹涌的情绪，最终还是没挣脱开，只好微红着脸，等他平静下来。
过了片刻，周昂仿佛才看到她身后的梁老太太他们一样，脸上一红，赶紧松开了手，到跟前规规矩矩地像小学生背课文一样：“老师您好，我叫周昂，是秦放和齐语杉的朋友。刚才我只是一时心急，我们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，没有早恋。”
齐语杉在他身后轻轻叹气，就连秦放和唐秋也是一脸也不忍直视的模样。
梁老太太目光悠然地转向了旁边：“出门忘了戴老花镜，什么也看不清楚，人啊，上了年纪就是麻烦呀。”
周昂今日的智商已经严重降低到了水准线之下，他忙道：“我们刚才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有家眼镜店，要不您先去配一副？”
他小声道：“您配眼镜的时候，我可不可以在那边跟她单独说一会儿话，十分钟，不，五分钟就行。”
梁老太太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地挥挥手：“去吧去吧，就在那边，别走远了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的去了广场附近的一张长椅上，一左一右地坐下，途中周昂还买了两把雪球似的棉花糖。
其实他并没有很想吃这黏黏糊糊过分香甜的玩意，只是觉得一会儿说话时不假装吃点东西，他会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他没滋没味地啃了两口，小心地觑着旁边女生的脸色，讷讷道：“刚才……对不起，我只是一时激动，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。”
齐语杉低头笑了下，心里松口气的同时，脚尖无意识踢了一下地面：“你特意把我叫到这里，就是为了说这个啊。”
周昂愣愣地看着她，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他挠挠头不好意思道：“……那个，我是想说，其实我之前骗了你，其实从来没有我嘴上说得那么洒脱，大人的那些事，很多时候我也没有勇气去改变。”
就像他恨他爸整天在外面拈花惹草，但是却没有勇气脱离那个家，只能靠着幼稚的反抗来假装自己有骨气：“我爸是个封建遗毒，他跟秦叔叔是完全不一样的人。他之所以现在还肯容忍我，只是因为我要传承他老周家的香火，外面那些女人他又看不上眼，只能先凑合着顶着。等到哪一天他再跟别人生一个了，就是我卷铺盖滚蛋的时候。”
“我妈她，她有自己新的家庭了，人家也顾不上我。”
“有时候我常常想，假如自己真是个女孩子就好了，”就像齐语杉这样，聪明乖巧而文静，“说不定我妈当年离婚的时候，就看我一个女孩孤苦伶仃的，把我也一起带走。”
周昂曾经听他妈讲述过当年离婚时的心路历程。
作为母亲，她肯定当时也是想过要争取周昂的抚养权的。不过她也知道周昂他爸对儿子的执念，再加上她当时已经决定要去美国打拼，一切从头开始，肯定有顾不上他的时候。再三权衡之后，还是退了一步，把他留在国内，不时接他去国外住。
“男孩还是跟着爸爸更好。”
周昂他妈薛春琴女士如是说。
薛春琴女士再婚后，有一年假期，周昂去她美国的新家过节。
当时他的混血小妹妹刚出生，还是个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婴儿。虽然不是一个爹生的，但周昂还是很稀罕这小家伙，整天给亲妈和后爸带孩子。金发碧眼的小洋娃娃多可爱，相信假以时日，一定会长成跟她妈妈一样的大美人。
他突发奇想，转头对他妈薛春琴女士道：“您说，我当初要是也是一个女孩该多好。”
而薛春琴女士当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她目光如水，却看得周昂浑身不自在，就在他忍不住要开口问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什么东西时，却听她突然道：“小昂，你是在怪妈妈吗？”
回国后不久，薛昂接触到一群玩cosplay的人，突然就义无反顾喜欢上了女装。从他爸第一次见到后动手把他揍得鼻青脸肿，到后来看到只是厌恶地别开目光，整个过程总共也没超过一年。
再后来，他逐渐习惯于穿着奇装异服，顶着老师同学或者陌生人的视线招摇过市，那种细密如针扎的异样目光非但不会让他感到疼痛，反而让他只想冷笑。
随便你们看吧，小爷不在意。
每当这个时候，他仿佛有种与整个世界作对的无名快意。
“总之我呢，就是他们都不要的不可回收垃圾，所以再怎么烂下去都无所谓，”周昂自嘲地笑笑，“但是你以后可别这么傻了，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，自己还跑去跳楼。”
他静了一会儿，突然想起什么，急忙为自己正名：“不过我可没有性别认知障碍啊，我觉得当个男的也不错。”
齐语杉噗嗤一声笑得前仰后合。
等笑完后，她才认真道：“你不要说自己是垃圾，你的价值不是他们能决定的。”
周昂听得耳根一热，不自然道：“别说我了，你和你妈妈已经和好了吗？”
齐语杉轻轻叹气：“哪有这么快，我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。梁老师说，我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学习，我想至少等我高考结束后，我才有空能解决这些事情。”
他想起梦中女儿死后几乎发狂的中年女人，心中不忍，但无论如何，他还是以齐语杉的意愿为先，至多只能帮忙问一句：“你们之间，真的没有再回寰的余地了吗？”
齐语杉抿了抿唇。
昨天她离开教学楼时，曾经也想过回家；然而就远远看到校门时，她却突然惊醒。
为什么要回去呢，她该怎么跟家里的人叙说在学校的遭遇。可哪怕不回去，今天的事早晚也会传进妈妈的耳朵里。
倘若没有这次站在天台山，她会遇到什么？没写作业、顶撞老师……大约又是一记耳光吧。
那一刻，齐语杉才惊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妈妈在她这里已经不是温柔和庇护的代名词了。
昨天一晚，她躺在梁老师家的床上翻来覆去地没有睡着，把从小到大的事在脑海里想了一遍，她相信妈妈也一定彻夜难眠。
冷静下来后，齐语杉才发现，哪怕是后来经历了那么多糟糕的事，她还是没办法忘记小时候那个生病时温柔哄她吃药的妈妈，那个给她扎小辫子的妈妈……
既然如此纠结两难，那么一时无法痊愈的伤口，还是留给时间让它慢慢结痂吧。
她抬起头望着天边半透明的云朵，眼神明亮：“梁老师跟我说过了，如果我害怕回去，可以一直在她家住着，生活费用列账单，等我大学勤工俭学还给她。等到那个时候，我也成年了，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过日子，我……是自由的。”
周昂望着她仰头满怀希冀的模样，说不上心里这种又甜又酸的感觉是什么，只能讷讷道：“真好，你这么优秀，成绩这么好，以后一定可以考上很好的学校。”
齐语杉笑了：“也不一定啊，其他同学那么厉害，高二已经开学了这么长时间，我突然转去文科班，只怕一时也跟不上进度。”
周昂没有说话。
或许换了别人说句话，他还会信，可是她不一样。
周昂比谁都知道她背地里有多努力多用功，她值得最好的。
他酸溜溜地想，得了，等她上了好大学，一定会认识更多更优秀的同龄朋友，到时候肯定就把他这个后进分子给忘在脑后。就算她一碗水端平，上了大学总会找个男朋友的。
他们的朋友缘分，不过也就这一两年了。
齐语杉见他不接话，只好轻声道：“说不定到时候，还要你多帮我呢。”
周昂脱口而出：“你开玩笑吧，我这种……哪能帮你什么？”
女生的目光温润如水：“其实昨天上天台前，本来想跟你说声谢谢的，如果不是偶尔能跟你说说心里话，可能连高一这一年我都熬不下去。”
她突然侧头，对他莞尔一笑：“所以以后，我们也这样互帮互助下去吧。”
周昂难得忸怩了一下，好半天才嗯了一声：“其实我上个暑假去上过补习班了，但是我好像不是学习的那块料，每天只要一上课就睡觉。”
特意绕到他们附近偷听的唐秋：她怎么不知道周昂什么时候开始还补习了？
她还没想明白，就被一只手拎了起来。
回头一看，正是秦放。
偷听的小贼被人悄悄带走，不远处只余下少年少女的说话声：“那很正常呀，因为学的内容对这个阶段的你来说太难了，你要一点一点地打好基础才能学明白。以后要是有不懂的，你可以问我。虽然我理科成绩不太好，但别的科目还是有一些心得的。”
……
过了好一会儿，两人才向在喷泉下等着的秦放他们走来。
在周昂的鼓励下，齐语杉终于鼓起勇气道：“昨天本来想跟你和它道声谢的，但是都没来得及，很抱歉给你们造成那么多麻烦。”
她知道秦放很在意他的那只猫，也能感觉出昨天那回事后，他对她有些成见。
果然不提起还好，一说起这件事，秦放的脸色就淡淡的：“你谢它好了，我欠你一次人情，这次只是顺手而为。不过我们再怎么救也只能救一次，命在你自己手里，以后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周昂在旁边哼哼：“他这人说话就这样，难听得很，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结果被秦放怀里的那只猫鄙视了，仿佛在说你又好到哪里去了。
梁老太太在旁边无奈摇头，这群孩子。
一群少年少女还正在说着话，突然就接到了周昂他爸妈的电话。
周昂这次回离开得突然，走之前跟家里连声招呼都没打。
他爸听保姆说儿子不见了，找了一圈后总算想起了秦放这边，几通电话狂轰滥炸下来，让周昂必须立刻马上回去。
其实就算他不催，确认了齐语杉的情绪和状态已经恢复稳定后，周昂也没有再留在南浔的理由。
众人送他到了机场。
在机场大厅等候时，秦放把他叫到一边，瞥了一眼不远处逗猫的女生：“你和齐语杉……”
“我跟她可没什么不正当关系，”周昂立即警觉，满脸鄙夷道:“别用你那龌龊的思想玷污我们纯洁的友谊，你还是抱着你的猫过日子去吧。”
秦放嘴角微微翘起：“那我只能说，非常感谢你的祝福。”
他求之不得。
周昂：？？？
神经病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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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放很小声地对着唐秋的耳边说：“我不太想知道另一个时空的我们身上发生过什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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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他恨他爸整天在外面拈花惹草，但是却没有勇气脱离那个家，只能靠着幼稚的反抗来假装自己有骨气：“我爸是个封建遗毒，他跟秦叔叔是完全不一样的人。他之所以现在还肯容忍我，只是因为我要传承他老周家的香火，外面那些女人他又看不上眼，只能先凑合着顶着。等到哪一天他再跟别人生一个了，就是我卷铺盖滚蛋的时候。”
“我妈她，她有自己新的家庭了，人家也顾不上我。”
“有时候我常常想，假如自己真是个女孩子就好了，”就像齐语杉这样，聪明乖巧而文静，“说不定我妈当年离婚的时候，就看我一个女孩孤苦伶仃的，把我也一起带走。”
周昂曾经听他妈讲述过当年离婚时的心路历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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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昂他妈薛春琴女士如是说。
薛春琴女士再婚后，有一年假期，周昂去她美国的新家过节。
当时他的混血小妹妹刚出生，还是个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婴儿。虽然不是一个爹生的，但周昂还是很稀罕这小家伙，整天给亲妈和后爸带孩子。金发碧眼的小洋娃娃多可爱，相信假以时日，一定会长成跟她妈妈一样的大美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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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总之我呢，就是他们都不要的不可回收垃圾，所以再怎么烂下去都无所谓，”周昂自嘲地笑笑，“但是你以后可别这么傻了，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，自己还跑去跳楼。”
他静了一会儿，突然想起什么，急忙为自己正名：“不过我可没有性别认知障碍啊，我觉得当个男的也不错。”
齐语杉噗嗤一声笑得前仰后合。
等笑完后，她才认真道：“你不要说自己是垃圾，你的价值不是他们能决定的。”
周昂听得耳根一热，不自然道：“别说我了，你和你妈妈已经和好了吗？”
齐语杉轻轻叹气：“哪有这么快，我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。梁老师说，我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学习，我想至少等我高考结束后，我才有空能解决这些事情。”
他想起梦中女儿死后几乎发狂的中年女人，心中不忍，但无论如何，他还是以齐语杉的意愿为先，至多只能帮忙问一句：“你们之间，真的没有再回寰的余地了吗？”
齐语杉抿了抿唇。
昨天她离开教学楼时，曾经也想过回家；然而就远远看到校门时，她却突然惊醒。
为什么要回去呢，她该怎么跟家里的人叙说在学校的遭遇。可哪怕不回去，今天的事早晚也会传进妈妈的耳朵里。
倘若没有这次站在天台山，她会遇到什么？没写作业、顶撞老师……大约又是一记耳光吧。
那一刻，齐语杉才惊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，妈妈在她这里已经不是温柔和庇护的代名词了。
昨天一晚，她躺在梁老师家的床上翻来覆去地没有睡着，把从小到大的事在脑海里想了一遍，她相信妈妈也一定彻夜难眠。
冷静下来后，齐语杉才发现，哪怕是后来经历了那么多糟糕的事，她还是没办法忘记小时候那个生病时温柔哄她吃药的妈妈，那个给她扎小辫子的妈妈……
既然如此纠结两难，那么一时无法痊愈的伤口，还是留给时间让它慢慢结痂吧。
她抬起头望着天边半透明的云朵，眼神明亮：“梁老师跟我说过了，如果我害怕回去，可以一直在她家住着，生活费用列账单，等我大学勤工俭学还给她。等到那个时候，我也成年了，再也不用看谁的脸色过日子，我……是自由的。”
周昂望着她仰头满怀希冀的模样，说不上心里这种又甜又酸的感觉是什么，只能讷讷道：“真好，你这么优秀，成绩这么好，以后一定可以考上很好的学校。”
齐语杉笑了：“也不一定啊，其他同学那么厉害，高二已经开学了这么长时间，我突然转去文科班，只怕一时也跟不上进度。”
周昂没有说话。
或许换了别人说句话，他还会信，可是她不一样。
周昂比谁都知道她背地里有多努力多用功，她值得最好的。
他酸溜溜地想，得了，等她上了好大学，一定会认识更多更优秀的同龄朋友，到时候肯定就把他这个后进分子给忘在脑后。就算她一碗水端平，上了大学总会找个男朋友的。
他们的朋友缘分，不过也就这一两年了。
齐语杉见他不接话，只好轻声道：“说不定到时候，还要你多帮我呢。”
周昂脱口而出：“你开玩笑吧，我这种……哪能帮你什么？”
女生的目光温润如水：“其实昨天上天台前，本来想跟你说声谢谢的，如果不是偶尔能跟你说说心里话，可能连高一这一年我都熬不下去。”
她突然侧头，对他莞尔一笑：“所以以后，我们也这样互帮互助下去吧。”
周昂难得忸怩了一下，好半天才嗯了一声：“其实我上个暑假去上过补习班了，但是我好像不是学习的那块料，每天只要一上课就睡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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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没想明白，就被一只手拎了起来。
回头一看，正是秦放。
偷听的小贼被人悄悄带走，不远处只余下少年少女的说话声：“那很正常呀，因为学的内容对这个阶段的你来说太难了，你要一点一点地打好基础才能学明白。以后要是有不懂的，你可以问我。虽然我理科成绩不太好，但别的科目还是有一些心得的。”
……
过了好一会儿，两人才向在喷泉下等着的秦放他们走来。
在周昂的鼓励下，齐语杉终于鼓起勇气道：“昨天本来想跟你和它道声谢的，但是都没来得及，很抱歉给你们造成那么多麻烦。”
她知道秦放很在意他的那只猫，也能感觉出昨天那回事后，他对她有些成见。
果然不提起还好，一说起这件事，秦放的脸色就淡淡的：“你谢它好了，我欠你一次人情，这次只是顺手而为。不过我们再怎么救也只能救一次，命在你自己手里，以后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周昂在旁边哼哼：“他这人说话就这样，难听得很，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结果被秦放怀里的那只猫鄙视了，仿佛在说你又好到哪里去了。
梁老太太在旁边无奈摇头，这群孩子。
一群少年少女还正在说着话，突然就接到了周昂他爸妈的电话。
周昂这次回离开得突然，走之前跟家里连声招呼都没打。
他爸听保姆说儿子不见了，找了一圈后总算想起了秦放这边，几通电话狂轰滥炸下来，让周昂必须立刻马上回去。
其实就算他不催，确认了齐语杉的情绪和状态已经恢复稳定后，周昂也没有再留在南浔的理由。
众人送他到了机场。
在机场大厅等候时，秦放把他叫到一边，瞥了一眼不远处逗猫的女生：“你和齐语杉……”
“我跟她可没什么不正当关系，”周昂立即警觉，满脸鄙夷道:“别用你那龌龊的思想玷污我们纯洁的友谊，你还是抱着你的猫过日子去吧。”
秦放嘴角微微翘起：“那我只能说，非常感谢你的祝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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