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、第 10 章
二零一四年的夏天在记忆中已经斑驳。
吴晚西送走了人，捂着火烧云的脸蛋，却记得清清楚楚。
那天下午体育课，同学们早早都去操场等着，高三的副科课来之不易，能多玩一分钟都足够开心。
偏偏她来大姨妈肚子痛，惨白着脸在教室休息。
没多久赵独禹就满脸汗的跑回来，把手里一沓作业本扔到讲台上，二话不说在座位上擦了把汗。
这也算共处一室了吧，吴晚西痛并快乐着，戳了戳他肌肉线条已经渐渐成型的手臂，“你怎么不去打球了？”
德智体美全面发展，赵独禹虽然是个学霸，但体育也很棒，篮球打的特别好。
而且他难得喜欢一项运动。
他瞥了她一眼，灌了口凉水：“太晒了，懒得去。”
说完又嫌弃地按着她脑袋，“睡你的吧，这么多话。”
“我就只说了一句而已，”吴晚西委屈，瘪着嘴闹脾气，“你干脆找个拉链把我嘴巴封住好了，烦人。”
然后便扭过头趴在桌子上再也不搭理他。
大概是痛的迷糊了，她醒来已经过了一节课，同学估计就要回来了，吴晚西看了看窗外，便看见洋洋洒洒的人群。
转身是，才发现赵独禹居然也睡着了。
男孩过于白净的肌肤在夏日午后的阳光下闪着光泽，闭上眼睛反而更有少年气，少了点成熟和疏远。
吴晚西凑过去，闻到了好闻的书墨味。
喜欢这么优秀的人真是头疼，每个动作场景都在诱惑她犯罪。
她苦恼地把碎发拨到脑后，耳朵听见楼道里逐渐靠近的嘈杂声，那时学校还不流行开空调，窗户打开后的夏风，又热又黏。
做了好久心理准备。
吴晚西终于在第一个同学进门前蜻蜓点水在男孩耳边碰了下。
原来他当时是醒着的。
星城的夜晚才刚刚开始，微信不断有消息提示音响起，她还不知道自己被拉进了剧组群里。
只是蒙着被子干嚎。
太、太、太羞耻了吧！
自从那之后，吴晚西再也没遇见赵独禹，他仿佛人间蒸发了。
也是，戳开那层窗户之后，他自己也挺尴尬吧。
反倒是吴晚西觉得自在了许多，毕竟她还没有找到这段关系的平衡点，不见面可以省去很多麻烦。
转眼就到了要进组的日子。
她被拉进剧组群后，因为没什么朋友也就彻底没了存在感，除了一开始打招呼再也没说话。
直到导演通知——全体演员将于周五到达影视基地进行剧本围读，如果行程有冲突希望能够努力调整，实在不行可以请假。
人家都是大咖，通告排满，所以先都没有一口答应。
只有吴晚西，像个无所事事的小学生，发了个举手的表情。
“好的导演。”
这些天她在家里几乎把剧本都翻烂了，害怕进组后业务能力不过关被刷掉，只能结合着以前的课程视频一点点领悟。
第二个响应导演的人是谢帆。
他言简意赅：“明白。”
剧中夏皎和皇帝对手戏不少，接到了全部剧本后，吴晚西才知道，夏皎原来就是个装傻的，前期观察众人，后期站队正确，成了除女主外唯一有好结局的角色。
这表演起来就有点复杂了，她支着下巴，心情忐忑。
但是能和影帝对戏也是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，说不定能被打开任督二脉。
她拿出手机，屏蔽了剧组的人，偷偷发了个朋友圈。
【能和影帝搭戏太激动了，作为颜狗我估计会忘词。】
其实就是给自己打气罢了。
没多久，白姐就私信她，“明天早上我和方可去接你，早点休息别想太多，一要相信自己，二要相信导演。”
突然被鼓励，吴晚西心里有点底了。
她收拾好行李，准备好即将到来的新人生，躺在床上自然是睡不着，开始属羊。
迷迷糊糊快要见周公时，枕边传来一声震动。
在黑夜中散发着光芒的屏幕刺的她眼睛眯起来。
X：【睡了吗？】
快要凌晨一点钟了，他这种养生堂潜在观众怎么还在熬夜？
吴晚西强撑着精神回复：【本来要睡着了。】
X：【开门。】
这男人又要作什么幺蛾子，她打着哈欠懒散起身，圾拉着拖鞋过去解开反锁，从里面推开。楼道里莹莹昏黄色的光，赵独禹那张清冷的脸蒙着一层疲惫。
他手里又提着几个印着超市logo的塑料袋，“上次给你买的东西吃完了么？我又拿了些，帮你放冰箱里去吧。”
吴晚西再次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，确定已经凌晨了。
这个时间点把人放进来不太好，而且上次已经白白吃了他很多东西，这次总不好意思再白拿吧。
她正要拒绝，却见赵独禹垂着头，眼窝有一片青色，好像很久没睡好了，嘴角泛着苦涩。
“我最近在加班，刚才终于结束了手头的工作，才发现已经很晚了，”他紧了紧抓着袋子的手，“只有这家超市二十四小时营业，可你喜欢的酸奶已经卖光了。”
硬生生把婉拒的话吞回肚子里。
吴晚西呆呆往后撤了一步：“辛、辛苦了你，快进来吧。”
赵独禹站在玄关低着头想，下次应该在这里放双男士拖鞋，总好过每次赤脚。
“其实我明天就要进组了，保质期比较短的时间你还是拿回去吧，”吴晚西给他倒了杯水，“而且缺东西我会自己去买的。”
他当然知道，否则也不会加班到一半就扔下工作，跑到城市另一边的超市买这些有的没的跑回来。
都是些速食产品和零食，赵独禹拿出来，故作惊讶：“那你行李收拾好了？”
“当然啦。”
吴晚西指了指墙角的旅行箱，“你真把我当巨婴了？”
挑了挑眉，赵独禹表示OK，然后举起几盒可可小饼干问：“这些你带去剧组吃吧，夏天穿古装戏服容易低血糖。”
他说得有道理，而且吴晚西确实有这个毛病，也就却之不恭了。
反正他本来也不喜欢吃甜品，留着也是浪费。
接过盒子，为了防止占地方，她还特地都拆开塞到了一起，蹲到墙角去重新打理行李箱。
赵独禹则负责把一些可以久放的速冻水饺、奶黄包之类的存进冰箱里，这些东西他拿回去没有用，等吴晚西进组，他也就住回公司去了。
正收拾着，就听见旁边“嘭”的一声。
他起身望去，只见那个据说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像呕吐怪似的，把衣服食物喷了一地。
满地狼藉。
他扶额，果然对她期望不能太高。
吴晚西自知丢人，干笑着手忙脚乱把衣服都扒拉回去，“意外，意外，我本来打算到酒店之前不会再打开呢。”
所以就一通乱塞，最后还是骑在箱子上咬着牙才把拉链合上。
可小皮箱看起来已经吞不下饼干君了。
她有些忧愁地蹲在那，正在想着解决办法。
“我来吧。”
不知何时，赵独禹已经从冰箱那边走了过来，因为赤脚而没有声息，他把东西都拾起来扔到沙发上，打算从头开始理一遍这混乱场面。
内衣裤都放在了专用的收纳包，避免了尴尬，吴晚西眼巴巴看着他娴熟地把那些衣服叠好卷成筒，不浪费一丝空隙地排列。
结果就是，原本爆仓的旅行箱还剩了很多空间，足够装下小饼干，还有更多的零食。
“你好厉害。”
吴晚西不禁赞叹，她每日为了一天三餐发愁，回家后也不修边幅，以前当大小姐的懒毛病好几年都没改过来。
这种方法她还是第一次见。
“这就值得夸奖了？”赵独禹轻哂，“真好奇你这几年到底过着什么日子。”
既然连自己都照顾不好，为什么不早点来找他？
被人看轻也没话说，吴晚西双手接过箱子重新放回了原地，“这么晚了还劳烦你帮我干活，真是不好意思啊。”
“那个，”她揪了揪衣服下摆，“我和剧组签约了，片酬应该不久就会到账了，这些食物我可以自己买，不用再麻烦你了。”
赵独禹很了解她，这些话应该在她心里转了好久才有勇气说出来。
他发现，只要提起“这几年”三个字，吴晚西就会有种消极逃避的情绪，突然拉开两人的距离。
思及于此，他眸色沉沉，决定不要给予太多压力。
起身时，赵独禹的白衬衫已经有了褶皱，他不知何时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，卷起了衣袖，比起清冷，又多了丝烟火气。
只声音低醇了些，“我先回去了，你好好休息，在剧组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嗯，”吴晚西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，送他到门口，“今晚谢谢你。”
突然客气的道别，让人有些烦恼。
赵独禹不知道，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怎么变得敏感又谨慎。
在他未曾出现的几年人生里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？
声音哽在喉咙里，他的自责像野草般疯狂蔓延缠绕住所有神经。
如果他能够再勇敢一点，主动迈出那一步，事情或许会有很大不同。
突然，原本处于沉默的吴晚西朝向他走了几步。
她只达到赵独禹的肩膀，身高有些差距，所以需要踮起脚尖，然后高高仰着头，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有种不切实际的透明感。
声音颤颤地说——
“你亲我一下吧，咱们就扯平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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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晚西送走了人，捂着火烧云的脸蛋，却记得清清楚楚。
那天下午体育课，同学们早早都去操场等着，高三的副科课来之不易，能多玩一分钟都足够开心。
偏偏她来大姨妈肚子痛，惨白着脸在教室休息。
没多久赵独禹就满脸汗的跑回来，把手里一沓作业本扔到讲台上，二话不说在座位上擦了把汗。
这也算共处一室了吧，吴晚西痛并快乐着，戳了戳他肌肉线条已经渐渐成型的手臂，“你怎么不去打球了？”
德智体美全面发展，赵独禹虽然是个学霸，但体育也很棒，篮球打的特别好。
而且他难得喜欢一项运动。
他瞥了她一眼，灌了口凉水：“太晒了，懒得去。”
说完又嫌弃地按着她脑袋，“睡你的吧，这么多话。”
“我就只说了一句而已，”吴晚西委屈，瘪着嘴闹脾气，“你干脆找个拉链把我嘴巴封住好了，烦人。”
然后便扭过头趴在桌子上再也不搭理他。
大概是痛的迷糊了，她醒来已经过了一节课，同学估计就要回来了，吴晚西看了看窗外，便看见洋洋洒洒的人群。
转身是，才发现赵独禹居然也睡着了。
男孩过于白净的肌肤在夏日午后的阳光下闪着光泽，闭上眼睛反而更有少年气，少了点成熟和疏远。
吴晚西凑过去，闻到了好闻的书墨味。
喜欢这么优秀的人真是头疼，每个动作场景都在诱惑她犯罪。
她苦恼地把碎发拨到脑后，耳朵听见楼道里逐渐靠近的嘈杂声，那时学校还不流行开空调，窗户打开后的夏风，又热又黏。
做了好久心理准备。
吴晚西终于在第一个同学进门前蜻蜓点水在男孩耳边碰了下。
原来他当时是醒着的。
星城的夜晚才刚刚开始，微信不断有消息提示音响起，她还不知道自己被拉进了剧组群里。
只是蒙着被子干嚎。
太、太、太羞耻了吧！
自从那之后，吴晚西再也没遇见赵独禹，他仿佛人间蒸发了。
也是，戳开那层窗户之后，他自己也挺尴尬吧。
反倒是吴晚西觉得自在了许多，毕竟她还没有找到这段关系的平衡点，不见面可以省去很多麻烦。
转眼就到了要进组的日子。
她被拉进剧组群后，因为没什么朋友也就彻底没了存在感，除了一开始打招呼再也没说话。
直到导演通知——全体演员将于周五到达影视基地进行剧本围读，如果行程有冲突希望能够努力调整，实在不行可以请假。
人家都是大咖，通告排满，所以先都没有一口答应。
只有吴晚西，像个无所事事的小学生，发了个举手的表情。
“好的导演。”
这些天她在家里几乎把剧本都翻烂了，害怕进组后业务能力不过关被刷掉，只能结合着以前的课程视频一点点领悟。
第二个响应导演的人是谢帆。
他言简意赅：“明白。”
剧中夏皎和皇帝对手戏不少，接到了全部剧本后，吴晚西才知道，夏皎原来就是个装傻的，前期观察众人，后期站队正确，成了除女主外唯一有好结局的角色。
这表演起来就有点复杂了，她支着下巴，心情忐忑。
但是能和影帝对戏也是不可多得的学习机会，说不定能被打开任督二脉。
她拿出手机，屏蔽了剧组的人，偷偷发了个朋友圈。
【能和影帝搭戏太激动了，作为颜狗我估计会忘词。】
其实就是给自己打气罢了。
没多久，白姐就私信她，“明天早上我和方可去接你，早点休息别想太多，一要相信自己，二要相信导演。”
突然被鼓励，吴晚西心里有点底了。
她收拾好行李，准备好即将到来的新人生，躺在床上自然是睡不着，开始属羊。
迷迷糊糊快要见周公时，枕边传来一声震动。
在黑夜中散发着光芒的屏幕刺的她眼睛眯起来。
X：【睡了吗？】
快要凌晨一点钟了，他这种养生堂潜在观众怎么还在熬夜？
吴晚西强撑着精神回复：【本来要睡着了。】
X：【开门。】
这男人又要作什么幺蛾子，她打着哈欠懒散起身，圾拉着拖鞋过去解开反锁，从里面推开。楼道里莹莹昏黄色的光，赵独禹那张清冷的脸蒙着一层疲惫。
他手里又提着几个印着超市logo的塑料袋，“上次给你买的东西吃完了么？我又拿了些，帮你放冰箱里去吧。”
吴晚西再次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，确定已经凌晨了。
这个时间点把人放进来不太好，而且上次已经白白吃了他很多东西，这次总不好意思再白拿吧。
她正要拒绝，却见赵独禹垂着头，眼窝有一片青色，好像很久没睡好了，嘴角泛着苦涩。
“我最近在加班，刚才终于结束了手头的工作，才发现已经很晚了，”他紧了紧抓着袋子的手，“只有这家超市二十四小时营业，可你喜欢的酸奶已经卖光了。”
硬生生把婉拒的话吞回肚子里。
吴晚西呆呆往后撤了一步：“辛、辛苦了你，快进来吧。”
赵独禹站在玄关低着头想，下次应该在这里放双男士拖鞋，总好过每次赤脚。
“其实我明天就要进组了，保质期比较短的时间你还是拿回去吧，”吴晚西给他倒了杯水，“而且缺东西我会自己去买的。”
他当然知道，否则也不会加班到一半就扔下工作，跑到城市另一边的超市买这些有的没的跑回来。
都是些速食产品和零食，赵独禹拿出来，故作惊讶：“那你行李收拾好了？”
“当然啦。”
吴晚西指了指墙角的旅行箱，“你真把我当巨婴了？”
挑了挑眉，赵独禹表示OK，然后举起几盒可可小饼干问：“这些你带去剧组吃吧，夏天穿古装戏服容易低血糖。”
他说得有道理，而且吴晚西确实有这个毛病，也就却之不恭了。
反正他本来也不喜欢吃甜品，留着也是浪费。
接过盒子，为了防止占地方，她还特地都拆开塞到了一起，蹲到墙角去重新打理行李箱。
赵独禹则负责把一些可以久放的速冻水饺、奶黄包之类的存进冰箱里，这些东西他拿回去没有用，等吴晚西进组，他也就住回公司去了。
正收拾着，就听见旁边“嘭”的一声。
他起身望去，只见那个据说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像呕吐怪似的，把衣服食物喷了一地。
满地狼藉。
他扶额，果然对她期望不能太高。
吴晚西自知丢人，干笑着手忙脚乱把衣服都扒拉回去，“意外，意外，我本来打算到酒店之前不会再打开呢。”
所以就一通乱塞，最后还是骑在箱子上咬着牙才把拉链合上。
可小皮箱看起来已经吞不下饼干君了。
她有些忧愁地蹲在那，正在想着解决办法。
“我来吧。”
不知何时，赵独禹已经从冰箱那边走了过来，因为赤脚而没有声息，他把东西都拾起来扔到沙发上，打算从头开始理一遍这混乱场面。
内衣裤都放在了专用的收纳包，避免了尴尬，吴晚西眼巴巴看着他娴熟地把那些衣服叠好卷成筒，不浪费一丝空隙地排列。
结果就是，原本爆仓的旅行箱还剩了很多空间，足够装下小饼干，还有更多的零食。
“你好厉害。”
吴晚西不禁赞叹，她每日为了一天三餐发愁，回家后也不修边幅，以前当大小姐的懒毛病好几年都没改过来。
这种方法她还是第一次见。
“这就值得夸奖了？”赵独禹轻哂，“真好奇你这几年到底过着什么日子。”
既然连自己都照顾不好，为什么不早点来找他？
被人看轻也没话说，吴晚西双手接过箱子重新放回了原地，“这么晚了还劳烦你帮我干活，真是不好意思啊。”
“那个，”她揪了揪衣服下摆，“我和剧组签约了，片酬应该不久就会到账了，这些食物我可以自己买，不用再麻烦你了。”
赵独禹很了解她，这些话应该在她心里转了好久才有勇气说出来。
他发现，只要提起“这几年”三个字，吴晚西就会有种消极逃避的情绪，突然拉开两人的距离。
思及于此，他眸色沉沉，决定不要给予太多压力。
起身时，赵独禹的白衬衫已经有了褶皱，他不知何时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，卷起了衣袖，比起清冷，又多了丝烟火气。
只声音低醇了些，“我先回去了，你好好休息，在剧组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嗯，”吴晚西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，送他到门口，“今晚谢谢你。”
突然客气的道别，让人有些烦恼。
赵独禹不知道，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怎么变得敏感又谨慎。
在他未曾出现的几年人生里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？
声音哽在喉咙里，他的自责像野草般疯狂蔓延缠绕住所有神经。
如果他能够再勇敢一点，主动迈出那一步，事情或许会有很大不同。
突然，原本处于沉默的吴晚西朝向他走了几步。
她只达到赵独禹的肩膀，身高有些差距，所以需要踮起脚尖，然后高高仰着头，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有种不切实际的透明感。
声音颤颤地说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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